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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淺藍色耳機,手移動著滑鼠的少女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安靜坐於離她這個櫃台處有些距離、長型方桌上某本被攤開的書。

嘴角勾起抹笑,從抽屜拿出一本簿子與筆,開始動手畫圖。

靜瑟的空間若是除去翻書與筆擦過紙張的刷刷聲便安靜無聲。

「黑子君。」突兀的,少女叫了一個名字。

原本空無一人的座位似乎出現了一個存在感不高、淺藍髮色的少年,他身子貌似頓了那麼一下,隨即回復答:「請問有事嗎?」

被稱做黑子君的少年對上不知何時停下手上動作的少女的灰黑色眸子,只見少女勾脣一笑,「黑子君真可愛。」

不明所以地眨眨眼,黑子反駁道:「可愛不適合放在男孩子身上的,淺川君。」

「嘖。」虧她還這麼期待看到黑子除了面無表情的其他表情呢,「黑子君沒有其他表情麼?」

「是人都會有表情的。」語畢,低頭再度埋首於文字中。

「是——嗎~」哼著奇怪的音調拿起筆繼續畫著圖,手動的同時不時抬頭看下正在看書的黑子,嘴角的弧度不減反增。

雖然是想盡量無視淺川的視線,但實在是過於直接,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黑子只好放下書,「淺川君?」

「恩?」沒停止手上的動作,隨意地應了聲表示有在聽。

有些無奈的嘆了聲氣,「請問淺川君在畫什麼?」

「等一下喔。」瞥了眼黑子,給個笑後加快手上的動作。

聽聞,黑子只好默默忍受淺川令人發毛的視線,努力把書本裡的文字裝進腦袋裡。

「如果是黑子君,應該可以....?」一向晶亮的眼神滑過一絲黯淡,聲音小到淺川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說出口。

半垂著眼,停止作畫的手,無聲地歎息。
別做夢了吧。

踏步走到黑子的身旁,將方才撕下的紙張遞給仰首注視她的黑子,「喏。」

接過紙張,淺藍色無波瀾的雙眼看著紙張上畫著的圖案。

一圈圈的破爛繃帶形成一個圓形,從繃帶的空隙中可看出在中空的裡面站立著兩個人,猶如雙胞胎,長相相同的兩人上下顛倒地靠著。

左邊的人一手扠腰一手拿著遮住一半臉的空白面具,面具下的渾濁左眼和揚起的嘴角皆令人發毛;右邊的人單手拿著有繁複圖紋的面具,將面具至於下半張臉,只可見半垂著的雙眼,整個人散發無奈的氣息。

圓內除了兩人外,其餘皆是環繞著他們的一個個不同表情的面具,上下兩端是想要往上攀升的清澈海水。

圓形的上方有一隻四周纏繞了符紋、全黑的手,向下大張將圓壓下幾公分,凹陷的部份紛紛化為粉化消散於空白處。

「....這是?」即使不明瞭圖要表達的意思,但整幅圖給他的感受是哀傷悽涼卻又無奈,還帶點害怕不安。

「看不出來嘛?」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歪著頭道:「題目是面具喔。」

那雙平靜如水的眸子盯著淺川,明明那是他平時看慣了的笑臉,為何現在卻有種笑意傳達不到內心的感覺,他有一瞬間話梗在喉嚨裡。

「恩?」疑惑著回望黑子,對視不到幾秒,淺川率先移開,移到牆上的時鐘:「黑子君快遲到了喔。」

迅速搶回那張圖並拿起自己的書包,不給黑子反應的時間便抓住他的手腕,邁開步伐往籃球館奔去。


* * *


「黑子君與淺川報到!」伴隨著淺川清亮的聲音的是大門被用力撞開的巨大聲響。

比他們早到幾分鐘的各各前輩們不是一副又來了就是搖頭歎息,日向順平額角冒出一個井字號,他快步走向淺川,大掌用力地扒了下她的腦袋,「告訴妳多少遍了,不要這麼用力打開門!萬一哪天門被妳用壞怎麼辦?」

雙手摀著自己的腦袋瓜,一副委屈狀得躲到水戶部凜之助的背後,拉了拉他的衣角,柔柔的嗓音控訴著:「水戶部你看啦,日向欺負我——」

水戶部帶著寵溺的笑容幫淺川揉揉她被日向扒的腦袋,淺川揚起一貫的弧度:「水戶部人最好了。」

水戶部一手繼續幫她揉有些腫起的包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這舉動看在日向眼裡只是讓他火冒三丈,「不准無視我,淺川——!」說著的同時邁開腳步朝那散發溫馨氛圍的兩人走去。

「才不要。」對著日向做出鬼臉。

日向額上的紅色井字越來越多,「淺川妳!」

「怎樣?不會說話了?日向前輩——。」不怕死地繼續挑釁。

來到兩人周身的日向,「淺川!」以這兩個字作為哨聲,開始了日向與淺川的追逐戰。

身為運動員的日向當然也還有餘力,聽了這話的他又更加火大:「說過很多次了,明明就是妳沒在聽的關係!」

「唔,有嗎?」歪頭疑問狀。

啪嘰。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

只見日向加快了速度,咬牙切齒,「淺——川!!」

「哇阿!」一時反應不過來,眼看日向就要追到自己了,加快腳步的速度邊雙手往上伸:「水戶部抱我!」

往往寵著淺川的水戶部大掌一伸,將淺川抱到肩上。

晃動著雙腿,勾起狡詐的弧度:「哼哼,日向前輩你還太嫩了。」

「淺川妳給我下來!」憤怒的日向想要抓住那雙晃來晃去的腿,卻偏偏抓不住。

「不要。」

「你們夠了!」相田麗子走來,扒了下日向的背,無視他的痛呼與抱怨聲,向散落在各處的隊員們大喊:「全員集合!」

水戶部小心翼翼放下淺川輕揉下她頭後往相田那走去,被留在原處的她眼中滑過一抹情緒,爾後像是什麼也沒發生地走向相田。

聽完相田這個年輕監督的今日訓練表,各隊員走到籃球場上,以相同的人數要打一場練習賽。


* * *(請允許我跳掉比賽#)


淺川與黑子一同走在回家的路途上,兩人皆不發一語。

「香草奶昔好喝嗎?」雙手交叉於背後,淺川突然的問了句。

「恩,很好喝。下次淺川君也可以試試看。」一說到自己喜歡的香草奶昔便多話起來的黑子強力推薦。

「呵,你還真是喜歡它阿。」

「是的。」黑子將視線焦點移到淺川的左腳上,啟脣:「淺川君妳的....」

淺川恩了聲,目光跟著移到有些微種的左腳額上,掛著一貫的笑容,「真不愧是黑子君呢。」觀察力敏銳呢。

「為什麼不說?」早在與日向前輩追逐前就扭到了吧,為什麼不說?

「這是秘密喔,黑子君~」將食指放在彎起的唇上,連帶著灰黑色的眸子都微瞇起。

「......」對此,他沉默以對。

望著那如面具般的一貫笑容,腦中突然想起今日她畫的那張圖。
他想,他似乎知道那張圖所要表達的意思了。但是......

「淺川君....那張圖......」欲言又止。

「......是妳的內心,對吧。」猶如面具的笑容。

「是又如何。」垂下的眼瞼完整地遮蔽住裡頭滑過的光芒,嘴角仍是那完美的弧度。

既然讓他看見那張圖,就表示......她抱有一絲期待吧?
「讓我看那張圖的意義.......」

「黑子君,你.....可以接受嗎?」拆下面具的她。

「雖然不清楚面具下的淺川君是什麼模樣,但我想,大家都會接受的。」一字一字清楚得傳達到淺川的內心,及其肯定的語氣令她不由抬頭對上黑子堅定的目光。

夕陽下,兩道頃長的影子相互交錯。

「......噗!哈哈哈哈哈....」忽地,淺川笑出聲,哪知這一笑便一發不可收拾。

無法理解狀況的黑子只能睜巴著眼睛望著笑到彎腰抱肚子的淺川,他不能了解笑點在哪。

直到看見她笑到連眼角都出現了晶瑩的水珠才疑惑出聲,「淺川君?」

「我、我沒事。」抹去淚珠,淺川揚起一抹淺笑望進黑子的淺藍眸子。

緩步上前,雙手環住黑子,將額靠在略微僵硬的他的肩上,「謝謝你,哲也。」

黑子稍睜大眼,也與淺川揚起相同的淺笑,淡淡的卻是真心的,「不用客氣,默。」

故意把淚水抹在黑子的衣服上才退開,滿意望著那塊濕一片的肩,嘴角勾起令人發毛的弧度:「那麼,今後就請你多指教囉,哲‧也。」

看著那抹笑,黑子只感到一陣寒冷。

他......該不會不該拆下面具吧?

2014.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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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沒梗+不知道在打些啥...
名字什麼的,不用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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