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界線

#無分裂的奇蹟們
#自創人物
#可搭配聽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jr7wr7GFF8&list=PLBBB39FE049335242&index=35

充滿綠意的校園內，種植於一旁道路上的櫻花各個從枝枒中冒出、綻放，朵朵粉嫩花瓣緩緩飄下，猶如天上撒下一層輕柔的雨。

櫻花綻放所代表的不單單只是初次的邂逅，同時也是不捨分離的到來。

此刻，偌大的校園內不見半個人。其原因是人皆聚集於校內某處的大禮堂，灰白色的牆昂上裝飾著由七色色紙所組成的各式圖樣，令乏味的堂內瞬時增添抹生氣。坐落於中央處椅子上的人都無一缺席，有眼眶泛淚的、有面無表情卻有股隱忍意味在的….雖各有其特色，卻有個不捨的共通點。

「現在我們有請畢業生代表致詞。」待年邁的校長與什麼所謂的創辦人講完他們冗長又一成不便的感言後終於輪到我們的畢業生代表致詞了。

話剛落下台下便響起熱烈的尖叫聲。

哎呀哎呀，赤司君可真是受歡迎呢。原本聽到快睡著半垂下的灰黑色眸子抬起，看向對於那尖叫聲好似無感、正走上講堂的赤髮少年唇瓣勾起不明顯的弧度。

若有似無的撇過那些髮色只差一個橙色便可以組成七彩的幾人一眼，確定都收到訊息才轉回台上正說著完美畢業詞的赤髮少年 ・赤司征十郎。

「我是畢業生代表是赤司征十郎……」一邊說出在接到自己是畢業生代表後幾日就已經寫好的稿子一邊用那雙如鮮血般的紅瞳掃視著底下的人，恰好對上一雙帶著微微笑意的灰黑眸子。

灰黑色眸子的主人‧墨澤路是他籃球部上的一名經理人，與桃井五月擁有各自的專長。與桃井的蒐集情報不同，她有的是雙可以看透人心的眸子及開出適合每位運動員的訓練。

回以一抹淺笑後目光移向籃球隊上昔日的隊友們身上，一一看過同時也一一回憶著。

赤司最後一句話剛落下，七人彷彿說好似的從各處站起，接揚起燦爛的笑，異口同聲:「『謝謝你/赤仔/隊長/小赤司/赤司君!』」

佇立於講台上的少年訝異地眨了下眼。

「喂!你們這些放炮的!不是說好了是謝謝你嗎!?」溫馨的畫面從話音落下就瞬間破碎，墨澤路灰色長髮上具現化出一個又一個的紅色井字號，對著站起的幾個人怒吼。

「——對不起嘛小墨澤，一不小心就忘了….」聽墨澤這麼一說才想起的黃瀨露出一副委屈狀，可惜那從來都對她不管用。

「蛤?有說好嗎?」青峰掏了掏耳朵，對於因黃瀨委屈臉而想起的尖叫聲十分不悅，轉頭就向他抱怨:「黃瀨管好你的粉絲，吵死了!我還沒睡飽呢。」

「真是不好意思，一時情緒激動就….」總是講話客氣有禮的黑子對著墨澤九十度鞠躬，平靜如水的淺藍色眸子完全看不出他所說的情緒激動在哪。

「…….」綠間撇頭推眼鏡，他才不會說出口時才意識到自己所喊的是平時稱赤司的稱呼呢。

「可是墨仔——」身高有兩公尺的紫原嘴裡咬著吃到一半的美味棒，口齒不清地想替自己辯解。

「小路昨天明明就說過了，阿大!」這是唯一有聽進墨澤的話並配合的桃井。

「…你們這些人……」垂下的髮絲遮蓋住墨澤的表情，她隨意垂放的雙手緊握成拳，頗有山雨欲來的前兆。

「——都給我待在原地不准動!!」完完全全無視於一旁的師長，墨澤開始揮動那雙雖不長卻跑得極快的雙腿。

「哇阿阿阿——小墨澤爆發啦!!」
「不、不要過來喔…」
「!請饒了我吧墨澤君!」
「不要靠近我墨澤!!」
「墨仔好可怕!」

場面頓時陷入一片混亂，四處逃竄的隊友、跟著隊友開始逃跑的各個畢業生、因逃跑而撞倒的東西散落在地、阻止不成的師長正怒吼咆哮著，唯一安然無恙的是台上的赤司。

呵。笑看著底下混亂的場面，往往疏離客氣的面容揚起一抹柔和的笑。

「喂!」引發這場混亂的始作傭者喊了聲。

即使在逃跑中，仍是傳來了六人的嗓音:「知道了!」

一同停下逃跑與追捕的行為，齊聲大喊:「——謝謝你，赤司隊長!」

確實收到他們幾人心意的赤司不由加大嘴邊的笑意，赤瞳充斥著滿滿的柔和，吐出的話卻與臉上的表情形成對比:「在畢業典禮上鬧成這樣，想必你們已經做好覺悟了吧。」

肯定的語氣立刻把感動沖刷殆盡，撲面而來的是他們錯愕的叫聲。

「咦咦咦咦——?」


***


金黃色的雙眼先是掃過安然無恙的眾人一眼，揉著頭上的腫包，黃瀨極其委屈地嘟嘴向那比他矮小的赤司抱怨:「不公平啦小赤司，為什麼只有我跟小青峰要挨揍?」

「痛痛痛……赤司你下手真重!」小心翼翼地揉著腫包，極力地不想弄痛，「對阿，為什麼只有我們?」

被兩人盯著的眾人無一不心虛地移開目光，尤其是提議這項計畫的墨澤。

墨澤求救地看向赤司，收到訊號的他只是淺淺一笑:「對我的處罰有意見?」

「『沒、沒有….』」怎麼可能敢有……

「墨澤。」

頂著黃瀨和青峰看戲的眼神，墨澤舉步艱難地從紫原身後走出，「有什麼事嘛。」

「聽桃井說是妳提議的?」明明句尾是疑問句卻讓人有是肯定的感覺。

先瞪了出賣自己的桃井一眼，心想著橫著是死直的也是死，所幸放下心中大石，坦蕩蕩地面對赤司，灰黑色眸子對上鮮紅的赤瞳:「是。」

「是嗎。」勾起的弧度不再是應酬般的面具，淺淺的卻發自內心:「謝謝妳。還有，也謝謝你們。」

這一刻，聚集於此的八人皆露出了燦爛的溫和笑顏。

似是厭惡這氣氛地，口袋中響起了鈴聲。

投了個歉意地眼神後拿著手機往一旁走去，再還沒離太遠前還可以從裡頭聽見沉穩的嗓音，想來應該是個沉穩的男人吧。

看了下手錶，「那麼，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除了他們以外，附近也有好幾團像他們的人圍在一起，哭泣、不捨等悲傷情緒佈滿四處。當然也有相約好等下要去哪裡慶祝或著是謝師宴什麼的。

「嗚嗚…」率先忍受不住即將別離難過的桃井發出了嗚噎聲，「我不想跟小哲分開啦——!」可是她似乎說出了她的心聲。

被緊抱住還因身高關係而頭埋在人家豐滿胸前的黑子猶如出過家的僧侶般淡定，可是為了快缺氧的自己，他必須要出聲:「桃井同學…..」

先將青峰試圖從桃井的波濤洶湧拯救黑子放一邊，容易受環境引響的黃瀨也不禁開始眼眶泛淚。

「等、等等，我說你們阿…..」明明是女生卻最無法承受眼淚攻勢的墨澤一看見快哭出來的黃瀨和其餘多多少少有些感傷的眼神，連話都有點說不好了。

「墨…墨仔……」沒想到紫原出乎意料地比黃瀨還要早哭出來，難得嘴上沒有叼著零食的他向墨澤撲了去。

只有一五九的嬌小墨澤自然無法消受紫原那兩公尺的身高壓來，踉蹌往後退了幾步，眼見就要跌到地面上的時候有股力量撐住她。

她回頭望見彆扭撇過頭去的綠間道了聲謝，邊安撫著大孩子紫原邊從口袋內掏出一包糖果，「敦，給你糖果。不要哭了好嗎?」

從墨澤的脖頸處退了開來，看了眼令他心動滿滿的糖果，但他卻再度埋首於她的肩頸，搖搖頭、語氣哽咽:「…不、不要。」

诶?真是難得呢，敦居然不要糖果。不過這可傷腦筋了……雖然知道他不是有意要將淚水鼻涕抹在她身上沒錯啦…….

望了眼抱在一團、哭得亂七八糟，以及被夾擊在中央處的可憐黑子。放鬆力氣倚靠著綠間的墨澤看見講完電話卻還停在離他們有段距離，雙手環胸明顯再看戲的赤司，忙示意他快來幫忙搞定他家的巨大小孩。

赤司挑了下眉，仍站在原地。

正想瞪他的墨澤卻突然感到臉頰的冰涼，她有些愣征地抬頭，小真?

即便有鏡片和瀏海遮擋，但她可是處於下方處呢。綠間垂下頭，半垂著的眼瞼看不到情緒，唯有從稍抿起的唇看出他再忍耐些什麼，雙手放在她肩膀上因而來不及抹去那滴晶瑩的淚珠就這麼滴落在她臉頰上。

「小真…」居然連小真都…是有這麼催淚麼各位。

「怎麼連你都哭了呢，小真。」想是那樣想啦，但墨澤還是空出一隻手往上伸，輕撫綠間的眼角，好似那有淚珠存在似。

將放在轉移注意力的目光移到墨澤臉上，不改倔強，「是妳看錯了。」

一滴滴的眼淚令她無法承受，求救地再次看向那位帝王般的赤髮少年。

無聲嘆了口氣，踏著優雅地步伐來到哭得七上八下完全不顧形象隊員人身側，「涼太、五月、大輝，你們夠了吧。哲也快要昏倒了。」

聽聞，三人彷彿這時才發現趕忙放開快暈倒的黑子。

「小黑子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啦。」
「抱歉，哲。一時…情緒無法控制……」
「哇阿——小哲你沒事吧!?」
「…..沒事。」

那邊是解決了沒錯啦…快來幫她啦隊長——
你家的大孩子阿阿阿——

「呵。」淺笑了聲才走到墨澤旁，「敦，起來了。」

「可是…」不捨地抬起頭，慵懶的紫眸盈滿著淚珠。
「敦。」放柔了表情，語氣仍是不容違逆的。

「墨仔——」緩慢地放開環住墨澤的雙臂，最後非常眷戀地蹭了蹭她的臉頰，她也回以一笑，摸了摸她熟悉的他柔順的紫髮。

種植於校門口旁的櫻花樹，朵朵從枝枒中竄出、綻放。
粉色之瓣隨風飛揚，流連於哭泣道別的畢業生。

極有耐心地等到淚腺發達的桃井和黃瀨哭完，八人圍在一起相互微笑，再度齊聲:「『再會吧。』」

櫻花飛舞
感謝你們，陪我一同哭泣
感謝你們，陪我一同歡笑
沒問題的，我並非獨自一人

櫻花的歡送下，赤司征十郎、黃瀨涼太、綠間真太郎、黑子哲也、青峰大輝、紫原敦、桃井五月及墨澤路。

以上八人，作為一同奔跑過的帝光畢業生，今後將前往各自的道路。

2014.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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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段擷取自死神第五季片尾曲。
至於甚麼櫻花是否真是新生與畢業生離進校我們就不要太在意(#
此章送給我高中的同學與朋友，感謝你們陪我一同走過高中的三年。